一條寬闊的河流洶湧流過山谷,山谷像峽谷一樣,兩側都被砂岩懸崖包圍,除了深色的針葉樹、灌木和草地外,幾乎沒有植被,我們開車經過的風景可能是在像亞利桑那州這樣的地方。然而,這裡是中國的青海省,位於喜馬拉雅山脈東部的高處。這條河就是湄公河上游,這裡被稱為瀾滄江,這一地區以前位於西藏東南部三分之一的康區境內。
碎石路轉向,沿著河流的一條支流,經過更多的砂岩懸崖,開始爬向遠處更高的山脈。
“山羊!”我兒子喊道,車子停了下來,這樣我和我的妻子、兒子就可以看到十幾隻山羊正在路邊的懸崖上行走。這些不是農場山羊,而是青藏高原高原特有的野生動物,通常被稱為岩羊。在一百公尺外看它們,我們很容易看出它們不是藍色的,而是上面灰棕色,下面是淺灰色。他們爬下來,穿過幾乎是陡峭的岩壁。由一隻長著一對雄偉的角的公羊守護著。
雖然角主要用於戰鬥以確定哪隻公羊在羊群中占主導地位,但角也可以用來防禦掠食者,其中包括喜馬拉雅山的「灰色幽靈」——雪豹。
這種害羞而神秘的雪豹棲息在從喜馬拉雅山脈北部到蒙古的山脈中,直到最近才變得難以捉摸,以至於愛冒險的人只能夢想看到一隻。然而,現在有一些地方為遊客提供了觀賞的機會,其中最好的也許是在青海。瀾滄江沿岸的這一地區也有“典型”的豹子、猞猁、中國山貓和帕拉斯貓,被稱為“貓之谷”,是中國第一個試點國家公園內的一個開創性保護項目的所在地。
該計畫以去年啟動的一項基於社區的旅遊計畫為中心,此前 22 個家庭接受瞭如何接待遊客並帶他們郊遊探索該地區的培訓。
雖然貓谷位於香港西北 2000 公里處,與北京的距離差不多,但我們繞了一條路才到達這裡。部分原因是我們到達青海省會西寧後,在附近的高原度過了兩天,探索包括青海湖沿岸在內的類似內海的地區,希望能稍微適應一下海拔高度。
山區玉樹州
然後,飛機飛往多山的尤什縣,飛機在崎嶇的山峰之間俯衝,降落在長滿青草的山谷中的單一跑道上。迎接我們的是兩個年輕人——他們都是藏人,就像玉樹的大多數人一樣——他們把行李塞進車裡,準備今天開車去貓谷。
一路上都是高原風光的高速公路,中間不時停下來拍攝山坡上聚集的禿鷹、山腳下宏偉的藏傳寺院、懸崖峭壁上繪有色彩繽紛的佛像和藏文的峽谷。到達瀾滄江邊的一個村莊,我們受到了主人家的迎接,然後沿著瀾滄江邊的碎石路走上。
“哇!”當路向上爬時,瀾滄江和山脈的景色盡收眼底,我的妻子說。我們停下來,拍了照片,繼續前行,結果又停下來好幾次,因為“哇!”風景時刻仍在繼續。
最後,我們沿著一條土路拐了一小段路,到達了一片草地,正如我所料,我們沒有停在家裡,而是停在兩個白色的大帳篷外面,原來我們要住在那裡。這些包括這個家庭的避暑別墅,新搭建在距離他們家幾百公尺的草地上,他們開始了幾個月的露營,因為他們喜歡溫暖的戶外活動。不過,這次露營與我以前做過的任何一次露營都不一樣——主帳篷裡有木製沙發、床、冰箱和櫥櫃等家具,還有一個帶煙囪的大金屬爐,用於帶走犛牛糞燃燒時產生的煙霧。
「你好!你好!你好!兩個穿著白色洋裝的女孩合唱。他們只比幼兒大一點,是最小的家庭成員。兩個十幾歲的姐妹中的一個正在裡面做飯。另一個人放完家裡的犛牛後會騎摩托車而不是騎馬回來。在我們逗留期間,我們發現母親有些保守,負責監督家庭事務,而父親則負責全面負責,他迎接了我們,並在他的皮卡中跟隨我們。我們的司機是他的兄弟,也可能是他的表弟。而在機場迎接我們的另一個人則被拉來幫我翻譯簡單的普通話,因為許多當地人只懂藏語,他被證明是一個花花公子,甚至戴著口罩來防曬。
晚餐很快就到了,主要是大塊的犛牛肉,還有用犛牛奶製成的優格、扁麵包,還有從村裡商店買來的蔬菜和米。
雖然附近就有野生動物——就在一個月前,一隻棕熊闖入了鄰居的房子,但在貓谷觀賞野生動物的最佳方式是沿著瀾滄江支流進行遊獵式的遊覽。
廣闊的風景、令人窒息的拉默蓋山脈
與岩羊的親密接觸是我們第一次探險的一大亮點,第二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了,跨過瀾滄江上的一座橋,然後經過峽谷裡稀疏的樹木,爬到了林線以上的地方。
這裡的岩石有所不同,形成了廣闊的山坡,山坡上長滿青草,懸崖峭壁點綴其間,有些地方排列著巨大的牙齒狀尖峰。在知道這裡是雪豹的國家後,我們掃描了斜坡和懸崖,發現了更多岩羊,但沒有發現雪豹。
黎明時分,氣溫必須在冰點左右,但太陽很快就會使山谷變暖,促使土撥鼠從洞穴中出來。它們是草原土撥鼠的近親,它們看起來像海狸,可以用後腿站立來監視捕食者,當有麻煩時會大聲吹口哨並衝入地下。
我們發現鼠兔也很常見,而且比土撥鼠更小、更可愛,類似矮胖的老鼠與兔子雜交。在適當的地方就有它們的群落,例如一個鋪滿藍色、紫色和黃色花朵的緩坡,那裡有像麻雀一樣的雪雀在空洞裡築巢。
雖然在狹窄的地方我幾乎可以跳過它,但溪流卻雕刻了一個廣闊而壯麗的山谷,有些地方讓人想起蘇格蘭格倫科的宏偉版本,或者 魔戒 紐西蘭的地區。只有偶爾出現的農莊──小而灰色、簡單的建築,那裡的生活一定是艱難而孤獨的。
拉默蓋爾禿鷹是翼展長達2.5 公尺、下體呈礦物色、銹色的禿鷹,有時會在山坡上巡遊,尋找骨頭,將它們打碎成碎片,然後溶解在強大的胃酸中,以幫助消化骨髓。
雪豹!雪豹!
在貓谷的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早晨,我們再次經過這條支流。司機和我爬上山坡,山坡仍然寒冷且處於陰影中,以檢查他所說的一個很好的雪豹觀察點。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山腰,興奮地喊道:「學寶!雪寶! (「雪豹!雪豹!」)
我看去,只注意到長滿草的山脊,然後我看到了它——一隻雪豹在天空的映襯下,被初升的太陽照亮。它平靜地漫步,像大草原上的獅子一樣威嚴。然後它就從視野中消失了。
我們在有利位置花了六個多小時,徒勞地看著雪豹回來,直到我們決定探索較低的山谷。第二天,我們的寄宿家庭揮手告別,我們離開了神奇、超凡脫俗的貓谷。